思绪把我拉回到73年冬天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一幕。
那天,连队安排在晚上进行小麦脱粒。有我、红卫、珠凤、文君和徐文庆、徐进、叶伟忠、刘坤、徐志远、刘伟鑫等五班的男女青年参加。初冬的夜晚,极目望去,大地白白的一片, 寒气逼人。由于在露天干活,所以我们这一拨人是全副武装打扮 (棉帽、棉衣、棉裤、棉手套、棉鞋)上了阵。
夜晚中,随着“康拜因”隆隆的机器声,男青年有的站在高高的麦垛上将麦捆用四股叉朝地下“扔”;有的将远处的麦子往 “康拜因”边上“挑”;女生们则将麦子往“康拜因”肚内“推”。大伙谁也不说话,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拼命干活。心里只想着早点完成任务,可以回“家” 取暖、休息。
藏在麦垛中的老鼠,受到惊吓后,不顾一切地四处狂奔乱窜。
突然,红卫用手捂着自己的棉裤,胆战心惊地尖声对我说:“雪华,不好了,一只老鼠钻进去了”,我听后将信将疑地脱下了棉手套,用手在她裤子外面摸摸,感觉中是有一样软软的东西,(说实在我也怕真的是只老鼠,很吓人!)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红卫,对她说:“不像是老鼠,是棉花团吧,”可红卫听了我的话后,带着哭腔着急地说:“肯定是老鼠,真的!它还在往上窜,在动!”并用另外一只手也紧紧捂着大腿,为的是不让“外来客”再往上窜,下意识告诉我,她不是在开玩笑!而当我真的明白是一只老鼠在红卫的裤腿中爬动时,伸进她裤腿的手却哆嗦着不敢再往上摸了,(害怕呀!!我真没用!)
当听说有老鼠钻进红卫身上了,大伙急忙放下手中的活,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出主意,想办法。男青年们谁也不敢动手,只是干着急。其实,这只“外来客”早已被我们惊恐的手捏出了血浆,可红卫还死活不肯放松捂着的双手,慌乱之中最后还是在徐志远?刘坤?的帮助下,拉出了一只半死的小老鼠……
这后半部分的脱粒是在我们惊恐、害怕、担心中结束的!
回到宿舍,望着红卫脱下的棉毛裤、棉裤上溅的老鼠的血浆,我们真是哭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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