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在黑龙江生活了近十年,已经厌倦了苦寒的大雪纷飞冬季,可每当看到满天飞雪的场景,内心的最深处,还是会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。我很感谢老天爷创造了冬天这个季节,也感悟时势送我这段经历,否则我的知青生活记忆中,会缺失很多乐趣。堆雪人,打雪仗。雪人是真堆,可以堆到真人一般大小;雪仗是真打,我想除了东北地域以外,很少会有地方打雪仗可以把人硬生生给埋起来……与冰雪相关的还有过年做冰门楼,至于坐爬犁、坐雪撬那是要去干活,咱就不说了。
家家户户地窑里的土豆、罗卜、大白菜。这是在东北经久的菜了,每家几乎都有菜窑子,到季了,就把收获的菜放进去,用不到深冬,菜也吃的差不多了,因为边吃边烂,易坏的是白菜,最后剩下了空心罗卜加土豆。说实在的,菜窑里的味道真的很让人难受,不过菜到是很好吃。那时候食品也很有限,于是很多个年三十的晚上,能吃着白菜炖白肉、白菜大酱,和着大年就这样度过的。最惨的要数过年后到开春,几乎没有什么菜吃。
现在生活越来越好,可时不时的我仍然会忍不住挑个东北农家菜馆,点一盆穿白肉,烫一壶白酒,触景生情地忆旧。冬季冻梨、冻柿子其实那东西对我来说这个吃法和观赏兴趣大于食用兴趣。真的,红红的冻柿,黑黑冻梨,放入井水中,慢慢地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冰,霎是好看。那个时吃的东西少,感情实在好吃。返城已经20多年了,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些了,回味起来那冻柿冻梨真甜!.
东北朋友脾气直爽,生男孩儿开食前先给他沾点酒。几乎没有哪个东北小男孩不是打架中长大的,东北人就是这性格,有了什么不痛快,没心思跟你废话,打仗呗,成败论英雄。打赢的孩子扑扑身上的土,回家了,别家的家长找来,老爹要训斥的,“小犊子!就不能老实点儿!”还要象征性的在身上打两下,心里暗想:“这他妈才是我的种!”输了的孩子,应该会很悲惨,尤其如果你哭了的话,带着去讨公道,但回来就是另一码事了,老爹也要训斥,“我咋生了你这么孬玩意儿!还哭!没那份儿能耐就别跟人逞能!”听朋友说;现在的东北小孩打架的少了一些,世道变了,都是宝。东北人实在,不爱藏着掖着。看你顺眼就是顺眼,恨你就是恨你,认了朋友就是朋友,我不跟你扯没用的蛋,你也甭跟我玩儿什么里根楞。东北人梗直。“不打不相识”这当之的事,在东北发生的几率可能最大了。东北三省,尤其是黑龙江省,不是说是“北大荒”吗,那不是真的荒。那有大批土地,有人参、乌拉草。说东北人体格强,那是一种自然选择,优胜劣汰。东北荒蛮,当年从关内闯关东的,没点儿素质的都无法生存,活下来的,都是顽强不屈百折不挠的人们。
东北富铙之地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左右,东北可能是全中国最富庶的地方了。木材,粮食,矿产,什么都不缺,加上有东北军雄兵四十万,无人能敌。东北苦过。九一八的时候东北人最苦。一曲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》,唱得千万关东人泪流满面。东北现在不荒了,但也不富有,森林资源枯竭、开采、练钢工艺落后,想付出也很难可付出得了,唯有“北大荒”的农田尚有“北大仓”的作为。值得回味的也恰恰是我们这批曾经做过的“东北人”,在黑龙江,在兴安岭上开创了“北大仓”。从来没有一片土地,让我为她朝思暮想,让我为她魂牵梦萦,这片土地在我心中,那是一片永远的热土,,感觉很怀念黑龙江省嘉阴县沪嘉农场,怀念那里的雪,怀念那里的情景,怀念那里的东北朋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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