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嘉十景(十下)从卫东到乌伊岭
2006-08-10 13:57:00| 分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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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卫东到乌伊岭的公路，途中有一边境检查站，好像叫河口检查站吧？专门检查经这里去黑龙江边境的人员。这在当时中苏冲突的背境下，是很有必要的。当年，我们过这个检查站时，心情还是很激动的，有一种自豪感。到边境去，本身是一种特殊的待遇。经过检查站以后，仿佛就有了临战的气氛……在江边生活时间长了，才发觉这仅是一种个人的感觉，边境并不像常人想象中的那样草木皆兵。
很少有人走这条路的去边境。因为公路到卫东林场便终止了，从卫东到沪嘉根本没有路，要穿过近十八里地的淖泽地和榛棵丛，到了沪嘉还要走六十里这样的山路，才能到江边，陌生人走这条道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。但毕竟是一条通道，设一个关卡是必需的。这里山高水窄，只此一条通道，扼守很是方便。我们下乡的那一年中苏边境刚刚发生过珍宝岛事件，正是紧张关口，边境的概念在加强，后来便逐年减弱了，我经过这里多次，很少遇上正儿八经的检查，所以我的那张边境证后来也不知放哪里了。那些检查人员，一般上车扫视一遍，抽几个人看看，便将人车放行了。估计一旦形势紧张，或者上面有通知，他们还是会仔细检查的。
不过，我之所以觉得这个检查站是必需的，还是出于旅途安全的考虑，设想如果没有国家出钱在这里设一个点，途中路过的人和车万一出点问题，连一个求援、歇脚的地方都没有，茫茫大山里这是很可怕的。
有一年冬天，卡车开出河口不久，爬一个大坡时，怎么也上不去，最后干脆熄火了，顺坡溜了下来。卡车不能走了，前不着店后不靠村地抛在山里，眼看着天黑下来，后面又没有车上来。我只能和一同搭车的人往回走，回到检查站。这时候，才感觉到这几间房屋的温暖和安全。大伙围着火炉，坐了一夜，虽然人困得七倒八歪，心情还算安稳。因为在这个大山里，这是唯一可靠的地方。
第二天早晨，一早出门等路过的汽车，唯恐漏了车。这时候，有足够的时间观看周围的环境。这才发现，这个检查站设得真是地方。从乌伊岭来，两山夹峙一条公路，两边山高林密；往卫东方向去，一条道两边陡崖贴着深涧，上天入地都是难。要想翻山越岭绕过检查站，一般常人是很难办到的。而检查站地处河谷，视野广阔，人在那里一站，四面八方尽收眼底。
从河口往沪嘉，在这条路上只有卫东一个林场，往乌伊岭途中却有不少林业工人的作业点。车行途中，林间渐或隐显一两个大帐篷，让人感到森林中的人气。靠近路边的成片的成材林已不多见，到处可见被砍伐过的圆圆的树墩，如星如棋地散落在次生林间。这里已经不再是主要林区了，要等它再次成材，可能要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。
从卫东到乌伊岭，正常的情况下，在我的印象里，卡车行驶大约需要三四个小时。那一次卡车撞山以后，过了一个多小时救护车和警车来了。他们在抢救深涧下的人和车，我们这些没有受伤的则上了随后路过的车，直奔乌伊岭车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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