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山深处的福民人家 知青篇——面条风波
2006-06-23 12:34:00| 分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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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的6月,到达农场才只有二个月的工夫,当时的一连和四连尚未分开,我当时是一连三排七班的战士。后来整个三排都被划出来,连同当地的老乡们一起成立了四连。
当时吃的和住的异常艰苦,一幢南北长50米,东西宽10米的茅草房,住着我们一连的全体男知青和当时的上海下放干部,大约有百十来口人。用小木杆子搭成上下铺,连成一片,如同当地的大车店一样。但似乎比大车店还更拥挤。
住在我边上的是我们的排长梅广金同志,那边是来自“松清中学”的八班的赵一民和胡设亚同志。对面住着同班好友卢光华和陈仲德同志。都是上铺,因此,各自的事都一目了然。
有一天,我们班里一位女同志,为排长梅广金同志烧了些面条,用大杯子盛着,送了过来。面条是用森林里挖来的野菜一起煮的。这种面条,其实是卷面,是从上海来时连同行李一起托运过来,不过在当时已经是很稀罕了。
由于我和梅广金都是好朋友,何况又是同一个学校“求是中学”里来的同窗,又处在同一种同甘共苦的环境下,相互之间如同兄弟般的友好。梅广金同志用所谓命令式的排长口气叫我先吃掉一半,留一半给他行了。当时我感觉到面条是女同志们省下来,特意盛给他吃的,我绝不能享受这种别的女同志给他的那种“爱”意。
而他一定要我吃,我推辞着说:“你摆在一边再说吧”。
我和梅广金同志在相互推辞的时候,这一切被对面通铺上的陈仲德同志全看在眼里。
他半开玩笑地说:“你不好意思,我来吃”。
“我不能夺人所‘爱’”。我接着说道。
“我说句笑话,你何必当真”。陈仲德接着回道。
随后,我们各自做自己的事,出工去了,也没去顾及面条的事。
晚上收工回来,梅广金问我:“你把面条都吃完了,是吗”。
我说我没吃,而梅广金半开玩笑地说我是假真经。在百十号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说成假真经,我有着说不出的委屈。
我一心想破开这个谜,由于陈仲德在先说过“你不好意思,我来吃”这个话,所以当时我就认定是陈仲德同志吃的,一定要他承认偷吃面条这个事实。
而陈仲德绝对不肯承认,反而说是我自己吃掉后,不好意思承认,存心在百十来人的面前破坏他的面子。
我们俩争的面红耳赤,那时候由于年轻,正血气方刚之时,差点儿没打了起来。
仅仅是为了一碗毫不起眼的面条,就是给了吃了,也不值得如此。但在当时,双方都下不了面子,结果弄得两败俱伤,没能揭开谜底,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了一场闹剧、丑剧。
几十人在劝,劝我们为了一碗面条,何必这样。
事情过去半年多以后,终于有人解开了这个谜团,我和陈仲德都没有吃。
事因:我和梅广金相互推辞面条的时候,这一切又被住在另一边的赵一民同志看到了,他不动声色,还真能挺得住,记在心里,等我们都出工去了以后,他却溜回来,把面条给偷吃了。
揭开谜团的是和赵一民住在一起的胡设亚同志。他说:“由于当时混乱,如说出来,赵一民一定会被众人轻则挨骂,重则挨打”。
而作为当事人的赵一民当时却不敢站出来承认偷吃面条的事。
谜团的揭开,我和陈仲德都暗自好笑,背黑锅的不白之冤,直到过去很多年之后,只要大家在一起,就会……
在此,我要说的是,赵一民同志在2004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我想,他会带着那碗面条的遗憾而离去的。毕竟,那只是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里造就了一个特殊的事实。
我无意去贬低赵一民同志的所作所为。相反,我们应该沉痛悼念赵一民同志的不幸去世——他毕竟是我们同甘共苦,共患难的战友。
据说,赵一民同志在贫病交加中很寒惨地去世,夫妻双双下岗,失业,其儿子因交不起学费而失学。如早知这样,我应该请赵一民同志吃更多的面条——人心都是肉长的。一碗不够、三碗、五碗,甚至酒……
四连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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