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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久的回忆--黑龙江嘉荫县插队知青的岁月

知青岁月是激情燃烧的流金岁月,是无法淡漠的生活往事,更是铭心刻骨的历史烙印……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沪嘉"十景"(三上)  

2005-09-14 15:35:00|  分类: 默认分类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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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冬天在六大崮(上)
至今也不知道“六大崮”这个地名的正确书写,只能按音索字。
冬天,第一年的冬天。冰天雪地,农田里无事可做,进山伐大木,搞副业。几十个人在东方红八十拖拉机的开道下,深入林区,到了一个人称“六大崮”的地方。实际上,六大崮除了森林,只有一两个半蹲在雪里的地窨子——在雪地里挖下去一个半米多深,上面用小杆搭出一个斜坡似的屋顶,盖上茅草,做成一个可以御寒的空间。
这一年,我们去了大约有几十个人。
三班和四班住一个地窨子里,我的铺盖紧邻着王以鑫。黑龙江冬天的夜特别的长。在漫长而寒冷的夜晚,地窨里响着木头燃烧时的噼啪声和炉火的呼啸声,我们不停地说话,什么都说。可是,现在居然想不起我们都说了些什么。岁月将一切抹去,只留下了印象。
几年后的一个冬夜,也是那么的寒冷彻骨,王以鑫在加工面粉的机房里加班。为了去掏塞住轧棍的麦草,他失去了一只手。随后的日子,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消沉,一如既往地沉稳而努力。然而,命运之手不肯善罢甘休,在他三十岁那年,夺去了他的生命。
睡在地窨子的地铺上,所有的人头都朝着熊熊大火的铁皮炉筒。在炉筒子的边上,烤着混漉漉的绑腿和棉胶鞋,水汽升腾。轮到值夜的人,要不断地往炉筒里塞粗大的木块,保证里面的火不能熄灭。尽管如此,每天早上起来,盖在脚下那一头的被子上,还是能看到厚厚的一层雪霜。
远远近近,耸立着粗细不等的黄花松,树杆笔直,树叶稀疏。四处可见陈旧的树墩和倒木。现在猜想,这应该是一片被砍伐过的次生林。它的原始期面貌已无从想象,但仅是眼前的景象就让人浮想联翩。
一棵一个环抱的树杆大概是二三个立方?一个立方多少钱,忘记了,肯定有人记得。
天蒙蒙亮,两人一组,扛着长长的拉锯和长柄斧子,踏入齐膝深的积雪,出去伐木。开始的时候,出了地窨子走几步就能找到合适大小的松树,到一个多月后,每天要走二三十分钟才能找到成群的树材。人类仅用最原始的拉锯和斧子,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毁灭一片森林。在几十年以后,想起这一切,总让人心存惶恐。
锯倒高大的落叶松,过程缓慢而沉闷。两个人站在树的两边,执一把有近两米长的拉锯,来回地在树的根部拉割。树屑从两边的锯口纷纷涌出,锯齿一分分深入树杆……树杆挡住了对面的那个人,眼前只见锯齿间撒落的树屑流到树根部的雪地上。粗大的树杆咬着拉锯,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。松树在抗争,无言地,最后无奈地向一边倾倒,躯干催枯拉朽压倒周边的树枝,沉重地砸倒在雪地上。
有时,愤怒的松树会出其不意地实施报复。
亲眼看到,孙国瑜和葛家骅搭锯伐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落叶松。就在松树将倒未倒的时候,树杆突然间从中间劈开,半棵树腾空而起,直窜天空,然后再重重地砸下。两人本能地向两边躲闪,但谁也不知道,半空的树杆会砸向哪里。最后,巨大的树杆砸到了树墩上,而孙国瑜就蹲在树墩的下面,要是树杆偏那么一点点……
这一次是有惊无险。
然而,在又一年的春天,同样是上山伐木,我和王建元搭一把锯。一棵才三十来公分直径粗细柞树,倒下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扫了一下,将建元的一条腿敲断。我们(主要是陈尚友)轮流背着他回住处。建元在林区的医院里躺了一段时间,由李明华陪着。后来,他回到上海医院一看,小腿断骨的两截只有几毫米连在一起,没有办法,只好掰断了重新接过。
十八九岁时,我们不知天高地厚,时不时地与死亡点头打招呼。现在,我在想,要是有人再一次拿起拉锯和斧子,对我说:“走,伐大木去。”我大概不敢应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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